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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乾】齻牙(上)

#情人节贺文,拔智齿麻药梗






  李承乾病倒的消息传到李承泽耳里的时候,他正在蹭世子府里的湖心亭给自己下火锅,于是当李宏成冲进来告诉他这个消息的那一刻,李承泽一个手抖没拿稳筷子,把刚烫熟的毛肚又重新丢回了锅里。



  他皱了皱眉,向来风淡云轻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波澜,但李宏成知道他只是在心疼那片烫老了的牛肚。



  “太子病了?”



  前几日上朝的时候他见李承乾还好好的,驳斥他的时候脸色红润身姿挺拔,声音铿锵有力,不见半点病态,这才几天的功夫怎么就倒了?



  还病的这么突然,毫无征兆?



  李承泽顺了一把自己被蒸汽熨湿的刘海,决定放弃那片毛肚,又满不在乎地继续下了一卷新的牛肉入清汤锅。



  “不知道太子这是真的病了,还是找了个由头躲着本王和朝中那些声讨呢。”



  这也不是没发生过的事情,他称病一躲,庆帝又向来有意于这位未来的储君,只要李承乾不露面,没人想起他犯下的那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章也就算过去了,就算是李承泽也很难再去参上自己弟弟一本。



  李宏成背着手摇了摇头:“这次怕是真的病了,不然也不会请范闲去东宫诊治了。”



  “范闲?”



  二皇子布菜的手一顿,丝毫没觉得自己抓错了重点:“范闲去了东宫?”


 

    “陛下的口谕,旨下的还很隐秘,直接派人通知的范闲。”李宏成对于这对兄弟从小到大互扯头花的拉扯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你不去看看?”



  “不去,”李承泽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到时父皇问起来我是如何知晓这条消息的,我不好回答。”



  又不是傻,主动暴露这种事情他才不做。



  他往锅里加了一小把青菜:“往东宫跑的那么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觊觎这太子之位已久,他一病我就迫不及待想取而代之了呢,我不去。”



  回绝的非常坚决,李宏成也就顺着他的话演了下去,假装没有看见谢必安在接收到自己主子的眼神示意后,心领神会提剑走了出去的身影。



  作为一个常年摸鱼人士,他是一点都不想掺和进这对兄弟的小学鸡打架中,为了防止自己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信息再被拖下水,李宏成选择赶在剑客赶回来之前就先辞别了李承泽。

  








  李承乾没有放烟雾弹迷惑李承泽,天地良心,他这次是真的病了。



  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也绝对折腾得他够呛。



  他前天和李承泽在御书房当着庆帝的面又大吵一架,被听的不耐烦的老父亲各自训斥一顿挥手赶出了门之后,回到东宫事情就不对了。



  都怪他那便宜哥哥。



       就算不是李承泽的问题那也是他的错。



  他当天晚上开始牙疼,第二天早晨就开始头痛,范闲奉旨赶来诊治的时候他已经疼的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只看见范闲的嘴一张一合像鱼似的吐出几个意义不明的音节后,就开始从他的家伙什里开始往外掏锯子和锤子。



  俗话说得好,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但是在活活疼死和被谋杀之间李承乾还是宁愿选择前者。



  他当即就开始剧烈挣扎,却被范闲像摁一只兔子那样摁在床上灌下了麻药。



  药效发作的很快,快的李承乾都要开始怀疑这位制毒大师是不是公报私仇给他加了点料,不然他怎么会梦见李承泽。



  他梦见自己成了御湖里的一条鱼,就是庆帝有事没事就喜欢往里面像倒垃圾似的撒上一把鱼食的湖里的一条鱼。但是他梦到的时间点很不巧,没等到庆帝的加餐,只撞上了掉进湖里的李承泽。



  他不会游泳,只能在水面之下可劲扑腾,变成鱼的李承乾就在一旁乐呵呵地看戏,看着自家二哥如何吐出一连串的泡泡,然后在他的耳边炸裂成延绵不绝的“咔嚓咔嚓”声。



  但是,话说回来,


  为什么气泡破裂会是这个声音?

  







  李承乾因为突兀的“咔嚓咔嚓”而被吵醒的时候,看到的场景并不是他预想的那样,被忧心他的母后以及焦急的侍婢团团围住,恰恰相反的是,东宫今日出奇的冷清,他艰难地转头望了大半圈,看到的却只有那一抹熟悉的藏青色身影。



  李承泽坐在他的床头,保持着一个不远又不近的距离,一个正好能将李承乾模模糊糊的嘀嘀咕咕尽数听去的间隔,悠然自得地啃着新进贡的苹果,顺带着用一种极其诡异的眼神把视线盲点放在了他的脸上,看的李承乾直发毛。



  他的视线往下移了移,停留在了他放在自己被子上的左手。李承泽没带红楼,也没拿其他的任何话本,而这就意味着他在这里唯一的消遣活动就是盯着不省人事的李承乾。



  更加糟糕的是,李承乾不知道他来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神志不清的时候乱说一通胡话,比如不打自招把自己安插在王府上的花名册报出来几个之类的。



  麻药药效未过的大脑还没有恢复往日虚与委蛇的功能,李承乾看到李承泽的第一反应,非常坦诚的,就是担心自己的窘态落入那人眼中怕又是要被奚落一番,于是接着他本能的第二反应就是请他麻利地滚出东宫。



  李承乾是想骂他的,左右做兄长的也不会和自己短时间内脑子不太清楚的弟弟过不去,但是他的脸是麻的,舌头是僵的,肌肉是木的,一点都张不开嘴,音节还没吐出就被生生地咽了下去,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二哥得寸进尺,脸上挂着昔日他最为熟悉的幸灾乐祸的笑容,伸手轻轻戳了戳自己因刚刚拔完牙而比平日更圆了几分的脸颊。



  “书上说生齻牙者,将会聪明长寿,这是福气啊。”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双桃花眼笑的更弯,“小王在此要贺过太子了。”



  谢必安出世子府的时候正好撞上刚从宫里出来回三处取药的范闲,在得知李承乾是智齿发炎引起的高热之后,李承泽连火锅都不吃了,顶着一身烟熏火燎的花椒味就赶去了东宫第一时间看热闹,全然不记得是谁早上信誓旦旦地说绝对不见太子。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李承乾口齿不清地骂他,但是很显然李承泽并没有听清。对方俨然一副言听计从的好哥哥模样,连苹果都不啃了,嘴里念叨着"太子有何指示",倒真是俯下了身子凑到了他的跟前。



  李承乾改主意了,他不想骂他了,他现在想直接一拳打在那张和自己略有几分相似风格却又截然不同的清俊脸上,只可惜抬不起手来。



  李承泽要是知道范闲在无形之中让他少挨了一巴掌,不知该如何报答小范公子。



  他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李承乾难得见他在自己面前物理意义上低头低的那么快。李承泽的刘海没有被束在发冠里,此刻就这么松松垮垮地垂在他的颈侧,随着那人的呼吸而轻微起伏,若有似无地撩起一点细痒,激得他浑身难受。



  太子怕痒,这是个算不上什么密辛的秘密。作为未来的储君,自幼能近的了李承乾身的人就那么几个,敢对其上下其手的更是寥若晨星,加之李承乾性格慢热,行事作风也都是一派端着的作风,正常人都不会往这方面给他贴什么标签,久而久之地也就没人记得了——除了他那作孽的二哥。



  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李承乾不知道李承泽对于那时候的事情还记得多少。



  或者说他还愿意记得多少。



  他扁了扁嘴,再睁眼看向李承泽时已然红了眼圈。




  靠单手支在太子身上的姿势撑的李承泽腰有点酸,但是瞧李承乾欲言又止的神情和茫然的小眼神,李承泽估计他大概是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作为宫里的次子,在真正的大哥远戍边关之后,李承泽扮演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大哥形象,对待弟弟一向很有耐心,尤其是这种特殊的时候,他也乐得其成欣赏一下吃瘪的太子,却没想到对方毫无征兆地就哭了,吓得李承泽一骨碌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太子殿下?”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是小王哪里弄疼您了吗?”



  李承乾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李承泽继续试探:“那我给太子倒杯水?”



  一片沉默。



  他忍了忍:“那要不小王去叫太医来给您瞧瞧?”



  回应他的依旧是太子未曾言语却明显是否定的答案。



  李承泽叹了口气:“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说不想见我?”



  “都不是。”



  李承乾吸了吸鼻子,带着一种忘记自己刚刚想要说什么的委屈,抓住了李承泽的衣袖:“二哥就那么着急走吗?”



  见此情景,李承泽也不太好再抽回自己的衣服。



  主要是他担心自己后退的动作幅度过大,回头一个不小心再把太子给掀翻在地上真的伤了脑子,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他一脸无奈地拨开床上堆在一起的被子,给自己找了块地方坐下,随后安抚似的拍了拍李承乾的手背:“二哥在呢,二哥不走。”



  说到底,这就是他自找的。



  李承泽此时没空在内心暗骂自己究竟是有多吃饱了撑的才会想着来看太子的笑话,最后引火烧身发展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眼下最要紧的问题是李承乾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他们斗了那么多年,自己弟弟有几斤几两李承泽还是非常清楚的,而像这样撒娇示弱的招数是就算杀了李承乾,他也放不下东宫的架子去做的。



  别又是李云睿那个疯女人瞎支的招吧。



  他皱了皱眉,非常自然而然地把一切问题都归咎于了姑姑的身上。



  反正这么些年她把李承乾在歧途上引得也不少了,也不差这一口锅。



         从推卸责任这方面来说,他和李承乾那真的是嫡亲的兄弟,无师自通。



  大概是看他的眉头锁的太紧,半躺半靠在床上的李承乾摇了摇他的衣摆,不满地示意李承泽不要忽略他的存在,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刚自己一直握着太子的手。



  “太子殿下恕罪。”



  李承乾却没接他的话。



  “二哥,”他像是想起了自己刚刚要说什么,雾蒙蒙的眼睛似懂非懂地注视着眼前的人。



  “我当年给你的第一颗龀齿,你放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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